沈琳的人用专业设备撬开铁皮箱时，林川就站在老周家地窖门口。
金属摩擦声刺耳，档案袋里掉出张加密磁盘，秦小曼的笔记本电脑发出蜂鸣——解密进度跳到99%时，屏幕突然弹出一行血红色字体：「净市计划总指挥代号『影子』，指令通过声纹加密系统传达，无纸质记录。」
「声纹系统？」林川捏紧铁环，「所以老周只是提线木偶。」
三天后，烟火巷炸了。
卖章鱼烧的王婶和炒粉的陈叔为占摊位推搡，油锅里的热油溅到游客身上；烤冷面摊的煤气罐突然漏气，蓝紫色火苗窜起半人高；连总蹲在巷口卖煮玉米的张大爷，都和收保护费的小混混扭打在一起。
林川抱着被烫伤的小孩往诊所跑时，眼角瞥见个灰蓝身影——穿清洁服的阿文正低头扫落叶，口罩拉到下巴，眼睛却死死盯着混乱中心。
更诡异的是，每次冲突刚冒头，他的清洁车准停在五米外。
「他在监控。」唐雨桐翻着夜市监控记录，「所有冲突点，阿文的清洁车都在盲区。」
秦小曼调出阿文的工作记录：「三年前入职，每天最早到最晚走，从未请假。」她顿了顿，「但他的身份证是假的。」
深夜十点，阿文推着清洁车往巷外走。
林川缩在炸串摊后，唐雨桐的蓝牙耳机传来指令：「跟紧，别打草惊蛇。」
清洁车拐进废弃仓库时，铁门「吱呀」一声。
林川贴着墙根溜进去，霉味呛得人睁不开眼。
仓库中央摆着六台监控屏，画面正是烟火巷各个摊位的实时影像。
「原来你是夜市之眼。」林川捏着铁环走出来。
阿文背对着他，清洁服慢慢滑落到地。
他转身时，林川听见自己心跳声——那张被墨镜遮住的脸，此刻正挂着笑：「我就是『影子』。」
铁环擦着风砸过去，阿文侧身躲过，拳风带起监控屏的灰尘。
林川脚步一错，八卦掌缠上他手腕，却被他反扣住手肘顶在墙上。
「前国安战术分析师，」阿文的声音不再低沉，「你们以为能赢？」
唐雨桐的匕首割断网线，监控屏瞬间黑屏。
秦小曼的干扰器「嗡」地启动，阿文摸向腰间的手顿住——那是个红色遥控器。
林川趁机肘击他软肋，铁环扣住他脚踝。
阿文踉跄着摔倒，被唐雨桐用战术绳捆了个结实。
警笛声划破夜空时，阿文突然笑了：「你们以为抓了我，夜市就能保住？真正的混乱，才刚开始。」
审讯室里，阿文说得很平静。
他曾是国安局最年轻的战术分析师，却在一次城市改造项目中目睹老街区被拆，「他们说要现代化，可没了烟火气的城市，不过是水泥盒子。」他盯着桌面，「我想让他们知道，无序的热闹，比冰冷的秩序珍贵。」
「但你用投毒、制造冲突，」林川敲了敲桌子，「这不是保护，是摧毁。」
阿文沉默了。
烟火巷重新亮灯那天，苏晚举着糖画往林川嘴里塞：「李铁柱说要把烤架漆成红色，王婶的章鱼烧摊要加新品……」
林川望着人来人往的巷子，突然笑了：「看来，我们可以安心开小店了。」
手机在兜里震动。
他掏出一看，屏幕上只有一行字：「恭喜你，闯过了第一关。」
晚风卷起糖画的甜香，林川盯着手机，铁环在掌心攥出红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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