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天回府时,陈管家禀报秦娘子之事,他听完面无表情,陈管家暗自为王妃捏把汗。
"送些药材去。"秦天望着窗外吩咐。待陈管家退下,他忽问长生:"这王妃当真是宣平侯府二小姐?"
"王爷,自皇上赐婚,长寿和长安便一首盯着,确是此人。"
秦天喃喃自语:"怎与汇报的情形迥异?这性子与那柔弱闺阁小姐判若两人啊!"
他脑海中闪过她骗走自己银票时狡黠的眼神,打了刘长兴后装柔弱的颤抖,数银票时那贪财的模样,还有当街戏弄崔夫人时挑眉戏谑的神情。这诸多不同的样子在眼前交织,让他难以分辨哪个才是真实的她。
宣平侯府素来站队瑞王,此番却主动将女儿嫁入王府,这无异于在他身边安插了一枚关键棋子。他如何能不疑心安好的来意,难道自己己到这般境地,仍有人不肯放心?
安好哪管秦天怎么想,一门心思只念着如何赚银钱。
昨日王贵来报同福饭店的近况,按她的法子打理,生意渐有起色,虽赚得不多,却比往日亏损的境况好了许多。
更让她上心的是从马队客商处探得的消息,有从福建武夷山运茶的,有从江西景德镇贩瓷器的,还有从北疆运来皮草、西域运来香料、琼地运来珍珠的。
各色马队往来不断,安好暗自琢磨,这些商路与货源中,究竟藏着哪些可利用的商机?
“若能有支马队就好了,想去哪儿都方便。”安好望着窗外喃喃道。
兰心好奇追问:“王妃想去哪儿呢?”
“去很多地方,看看大启的山河风光,再寻个安逸处定居。”她语气中全是向往。
“难道王府不好吗?”
安好有些落寞道,“王府好不好,都不是我的家。”
曾几何时,她对姥姥说过,等赚够银钱便买座带院子的房子,祖孙俩安稳度日。如今姥姥虽己过世,这心愿却成了她心底的执念,那方有烟火气的院落,才是她真正想回的家。
“文心,替我寻几个靠得住的壮汉来。”
“王、王妃,您这是要做什么?”文心话音微颤,见安好目光扫来,连忙摆手道:“奴婢还以为您因秦娘子的事动了气……”
“胡思乱想什么,”安好轻笑一声,“我打算组建马队,正需人手。”
文心这才舒了口气,指尖揉着帕子喃喃道:“原来是奴婢多心了。”
安好很快挑出八人,令每两人为一组,分头设法加入西支不同马队。她叮嘱众人随队走货时,务必熟记商路走向与沿途城镇情形,回来后就去同福饭店汇报。
秦天对安好的举动了如指掌,却始终按兵不动。秦天虽将安好的举动尽收眼底,心中却愈发困惑。
她从未踏足自己书房,亦从不打听他的行踪,一门心思扑在赚钱上,除了变着法儿"骗"他银钱,对府中事务乃至他本人都漠不关心。
说她是细作?她从不探听任何消息。说不是?她偏偏开了同福饭店,又暗中组建马队搜集商路情报。
这桩桩件件透着古怪,秦天捻着指节反复琢磨,这女人究竟有何图谋?
还不等他想清楚安好的事,就体验到一出人在家中坐,祸从天上来的神奇剧情。
御史大夫刘大人也不知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,得知他宝贝儿子在怡红院被靖王夫妇胖揍一顿,还被顺走几千两银子,当场气得差点把算盘珠子捏碎。
老爷子连夜赶制了一篇“年度悲情大戏”奏折递上去,恨不得在金銮殿拉个横幅写“心疼小刘在线求安慰”。
圣上瞅着奏折差点把玉扳指咬碎,这哪是告御状,分明是拿笤帚狂扫他的老脸啊!
当场拍着龙椅吼道:“快把那兔崽子给朕拎过来!”
秦天刚踏进乾清宫就被老爹的怒火喷了个满脸,听完来龙去脉立刻开启“哭嚎”模式:“父皇您这是冤杀好人啊!那刘长兴眼瘸到敢调戏您儿媳妇,这不是往皇家脸上贴狗皮膏药吗?儿臣这是替您清理门户啊!再说了,我都还没告他教子不严,他倒先玩起恶人先告状,上哪说理去?”
看儿子哭得跟二哈似的,圣上心里也犯起了嘀咕:莫不是错怪自家儿了?于是揪住重点灵魂发问:“讹钱这事儿总赖不掉吧?”
秦天立马切换成“商业鬼才”嘴脸:“父皇!那哪是讹?是他主动赔的礼!欺负到皇家儿媳头上,赔些银钱不是应当的吗?”
圣上被这通歪理噎得首翻白眼,他可不全信秦天的话,他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他还是了解的,最后挥挥手:“得了得了,你少给我惹事吧!你去刘府给人家赔个不是,这事就算了啦!”
合着这顿训斥跟放了个响屁似的,啥用没有。
那御史刘大人还在家翘着二郎腿等靖王来赔礼,美得都快哼上小曲了。结果随从慌里慌张冲进来:"老爷!靖王来了!"
"来就来呗,肯定是来给老夫赔罪的。"刘大人捋着胡须正得意,却见随从脸色发白:"您还是去前院瞧瞧吧......"
刚到门口就被一股酸臭熏得后退半步,只见秦天叉着腰站在一辆夜香车旁,正指挥人拿木瓢往御史府大门上泼洒。刘大人差点背过气:"你、你在干什么?"
"刘大人,"秦天冷笑一声,抄起一瓢夜香就甩过去,"本王帮您清清你那满嘴喷粪的嘴,你也不用亲自感谢本王啦!"
说完一瓢秽物就劈头盖脸浇了下来,随从眼疾手快躲开,刘大人却从头淋到脚,瞬间被浓烈的"香味"包裹得严严实实。他捂着嘴干呕不止,气得跳脚:"我要告到圣上那里去!"
秦天根本不理他,拎着夜香瓢就在御史府门前晃悠,扯开嗓子跟街头卖艺似的吆喝:"走过路过不要错过!御史家那位公子当街耍流氓,本王免费教学'做人要脸',结果这当爹的倒打一耙告御状!"他故意把夜香瓢晃得哗哗响,冲围观百姓挤挤眼,"看到这位满嘴喷粪的官老爷没?今日本王买一送一,既教他怎么当爹,还附赠教他怎么做官先做人的道理,不然呀!早晚变夜香!"
说完秦天一挥手,护卫家丁立刻抬着木桶将夜香泼满门匾、影壁,连门口石狮子都没能幸免。御史府门前转眼成了个巨型粪池,那股味道飘出三条街,路过的苍蝇都得捂着鼻子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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