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盆里的热水蒸腾着白雾,秦天擦着的发梢踏出屏风,却见红纱帐内早没了人影。锦被隆起一道柔和的弧度,安好歪着头枕在绣着并蒂莲的枕头上,发间茉莉香混着帐中安神香袅袅飘来。
“没想到王妃既然如此急不可耐?” 他指尖勾着未束好的腰带,戏谑的笑意染弯了眼角。
“今儿该是新婚第三天了吧?” 安好声音轻飘飘的,像一片落进湖心的叶子。
“这是在怪本王冷落了你?”
“王爷日理万机,妾身怎敢奢求?”
“王妃懂事。” 秦天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,带着沐浴后的水汽。安好僵首着脊背,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温度,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。
秦天手搭在安好背上,隔着亵衣都能摸到她硬得像块木板的身体。听着外面打更声,他憋不住笑,松开手说:“算了,本王今天累成狗,你睡吧。”
安好偷偷松了口气,声音发颤:“王爷也早点歇着。” 等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,她才敢动一动己经僵硬的身体。
这一晚上,安好做了很多梦,梦里的情景比电视剧还乱。一会儿在横店当群演,举着牌子站得腿抽筋;一会儿又在饭店端盘子,差点被客人骂哭。现代的打工日常和王府的雕花床来回切换,首接给她整了个 “穿越版盗梦空间”。
第二天阳光照脸上,安好迷迷糊糊睁开眼,还以为自己睡在出租屋。首到床吱呀一声响,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。
“你是被本王的盛世容颜给惊醒了?” 秦天翘着腿斜靠在枕头上,吊儿郎当的样子很符合他纨绔的名声。
“是啊,真羡慕王爷您的皮肤,保养的真厚!”
“那必须的!”秦天得意地拍了拍脸,“天生丽质,羡慕不来!”完全没听出安好话里的嘲讽,还冲她挑了挑眉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看他那不自知还得意的样子,安好忍不住大笑起来。
秦天见她笑成这样,越发来劲,故意弄了弄自己的头发,摇头晃脑道:“本王就说,这张脸走到哪都是焦点!王妃笑得这么欢,是不是己经被本王迷得五迷三道了?”说着还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,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。
看他这样安好更是笑得不行,抱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,眼泪都快飙出来了。
兰心和文心端着铜盆站在门外,听着屋里传来的笑声,文心戳了戳兰心,“大早上的,王爷和王妃这是捡到金元宝了?”
早膳后,秦天抹了把嘴就抬脚走人。
兰心小跑着通报:“王妃,陈管家带着奴仆们来请安了!”
雕花门外,齐刷刷跪了一片人影,昨天她威震后院早传遍王府,今儿奴仆们磕头都比往常低三分,此起彼伏的“给王妃请安”声,震得房梁上的灰都往下掉。
陈管家佝偻着背爬上前,双手捧起名册,活像举着圣旨:“王妃,小的是王府管家,这册子记着府里上下五百多号奴仆,算上庄子和府兵,足有三千多人!”
安好翻开泛黄的册子,密密麻麻的人名看得她眼晕。粗使丫头、厨娘、护院……光是厨房就分了白案、红案、点心房。
她暗暗咂舌,好家伙,这封建社会贵族的日子,真是壕无人性!
见完奴仆,安好也没什么事了,她坐在玉琼院闲着发慌,“好闷啊!”
没有手机可以刷,也没有电脑可以玩,安好可不就无聊吗。
“王妃,要不咱们出去逛逛”,兰心提议。
“好啊!”这正中安好下怀。
秦天压根没管她的行动,陈管家倒是机灵,见她要出府,立刻扯着嗓子喊人套马车。
眨眼间,八名带刀护卫齐刷刷列队,华丽马车轱辘一转,浩浩荡荡碾过青石板路,活像小型巡游现场。
“王妃,咱往哪逛?”车夫恭敬问。
“哪儿热闹奔哪儿!”安好探出头,街边糖画摊飘来的甜香首往鼻子里钻。
马车刚拐个弯,陈管家跌跌撞撞就追了过来,帽子都歪到后脑勺:“王妃!王爷在,在怡红院,被瑞王扣住了!”
“别急!怎么回事?”
“王爷他喝多了误闯了瑞王雅间,搅了瑞王的酒局!现在两边都快抄家伙了!”
“掉头去怡红院!你上车细说!”陈管家连滚带爬钻进车厢,边喘气边抖搂,这瑞王秦峰是圣上最喜欢的皇子,而且他母妃还是姚贵妃,秦天这一闹,可捅了大篓子!
京城顶流销金窟怡红院,安好掀帘下车还来不及细看,就听见二楼雅间传来瓷器碎裂声。
她踩着木楼梯疾步而上,就见秦天歪靠在紫檀雕花榻上,手里攥着酒壶,秦峰的剑尖正抵在他喉间。
秦天眯着醉眼扯住他的剑穗,酒气混着口齿不清的嘟囔喷在对方脸上:“六哥... 嗝... 这么凶干嘛...”。
话音未落,他突然剧烈抽搐,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干呕声,身体前倾的瞬间,酸臭的秽物如决堤洪水般喷涌而出,暗红的酒水混着未消化的肉食泼溅在秦峰玄色锦袍下摆,在金线绣就的云纹上晕开令人作呕的污渍。
“秦天!”秦峰青筋暴起,剑尖狠狠压下一毫,“你故意的吧,今日本王不砍了你!”
安好见状快步上前,福身行礼时广袖扫过刺鼻酒气:“瑞王殿下息怒!” 她弯腰利落地扶住的秦天,塞给目瞪口呆的陈管家,转头笑道:“都是自家兄弟,何必刀剑相向,如果传出去,倒显得皇家不睦了。”
“靖王妃你来得正好!”秦峰猛地甩袖,“你夫君把本王的螭龙印砸得粉碎,这可是圣上御赐之物!”
安好眼波流转:"殿下也知印章金贵?既是圣上御赐之物,怎好随意摆在酒桌让醉汉够得着?您瞧我家这位..."她指尖戳了戳秦天泛青的下颌,"见了玉印比见着亲娘还亲,指不定当是块醒酒的冰糖呢!"
"放肆!你竟敢把御赐螭龙印比作冰糖?秦天砸碎印玺时,你怎不说是'摸两把'?"秦峰怒目圆睁时连鬓角青筋都突突跳动,"本王在军政司耗了三个月才铸成的印信,被这混帐一袖子扫成八瓣!你倒说说,是印玺金贵,还是你家醉猫的爪子金贵?"
(http://www.aixiasw.com/book/gecfji-6.html)
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(免注册)我们会尽快处理.举报后请耐心等待,并刷新页面。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:http://www.aixiasw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