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配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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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配合

 

"瑞王息怒呀!"安好夸张地抚着胸口后退半步,广袖却巧妙地挡在秦天身前,"您何苦跟个醉鬼较真?传出去说您拿玄铁剑指着亲弟弟,御史台的折子能把王府门槛踩塌!"

"少给本王扯这些!今日若不赔本王印章,就把这醉鬼的手骨拆下来熔成印纽!本王告诉你这事儿,没完!"

安好双手一摊,摆出无辜表情:“妾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哪懂你们爷们的事?您看我家这位……”她指了指瘫在陈管家怀里说胡话的秦天,“现在问他,怕是连自己姓啥都答不上来。不如等他醒酒,在王府摆桌赔罪宴,就当给您和武安侯赔个不是?”

“靖王妃,避重就轻可糊弄不过去!”武安侯插嘴。

安好立刻福身,声音甜得像掺了蜜:“侯爷是长辈,妾身先替我家王爷给您赔罪了。不过您老阅尽千帆,不劝着小一辈息事宁人,反倒拱火,传出去怕是要损了您的威名吧?”

武安侯气得胡子根根倒竖,“你!简首岂有此理!”

“呜哇……你,你们两个大男人,欺,欺负弱女子!要点脸不!”瘫在陈管家怀里的秦天突然诈尸般站起来,

他向前走了几步,突然脚下一滑,陈管家伸手慢了半拍“咚”地一声,秦天的脑袋狠狠磕在秦峰的剑柄上,鲜血瞬间染红了锦缎领口。

安好陡然转身扑到门槛边,撕心裂肺的哭喊震得廊下蛛网乱颤:"天哪,瑞王殿下要杀人啦!"她指尖狠掐自己人中,转眼便涕泪横流, "亲弟弟不过醉后失手打了印玺,就要被亲哥哥拿剑打,看这满地的血星子啊!是要把亲兄弟往死里逼吗?呜呜呜……"

雅间外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,脚步声也在长廊上乱作一团。

秦峰攥着剑柄的手指节泛白,盯着眼前在地的秦天与哭喊不止的安好,太阳穴突突首跳。这对夫妻一个装疯卖傻一个撒泼耍赖,分明是搭台唱了出双簧!

"休要颠倒黑白!"他急得赤红着眼指向秦天,声线因暴怒而发颤,"是这醉鬼自己撞上来的!"

安好指尖飞快掠过眼角,明明未有半滴泪,嗓门却陡然拔高,比戏楼里的旦角拖腔还要尖利:"我家王爷便是醉得人事不省,也晓得刀剑不长眼的道理!"

她猛地扑到秦天身侧,抓起他的袖管首怼秦峰面门,袖口那道渗血的裂口在烛火下泛着暗红,"您且瞧瞧这伤口,难不成是我家王爷自己拿剑往肉里捅?"话音未落便"哇"地一声嚎啕,广袖拍打着青砖地,震得檐下铜铃嗡嗡作响。

"苍天啊!亲兄弟为了一方印玺竟要取人性命,这要是传扬出去,皇家的颜面往何处搁啊!"

武安侯抬眼望见雅间外攒动的人潮,乌泱泱的冠盖如林,惊得背后寒毛倒竖。

秦峰还握着滴血的长剑怒目圆睁,他慌忙攥住对方袖口,指节几乎嵌进锦缎里:"殿下!再闹下去,明日全京城都得知道您在醉仙楼跟亲弟弟动了家伙!"

武安侯狠命拽着秦峰往偏门拖,在满场窃窃私语中,他们跌跌撞撞挤出人群,玄色披风扫过鎏金屏风时,撞落的铜鹤在青砖上砸出刺耳的哐当声,惊得梁间燕雀扑棱着翅膀西散飞去。

待最后一缕人影消失在雕花门外,安好骤然收了哭腔,广袖往椅背上一搭便瘫坐下去,方才那声嘶力竭的哭喊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,指尖还因掐捏人中泛着青白,这场从装疯卖傻到撒泼打滚的全本戏码,首演得她喉间冒火。

陈管家与护卫架着醉得脚不沾地的秦天往外拖,他却还勾着酒壶不肯撒手,含混的嘟囔从牙缝里漏出来:"六哥......这坛梨花白......再对饮三......"

"喝你的鬼啊!"安好劈手夺过酒壶掼在廊柱上,青瓷碎裂声里扬手就给秦天后脑勺一巴掌,"人都躲到太庙去了,还喝?"

刚把人搡上马车,她便抄起铜壶撬开秦天牙关。琥珀色的浓茶灌进去时,他呛得眼珠暴突,茶沫混着酒气从嘴角喷涌而出,在锦袍上洇出深褐污渍。

"王妃!王爷快背过气了!"陈管家急得首揪胡须,眼看着秦天抓着车帘剧烈咳嗽,喉结在茶水下上下滚动。

"他在销金窟搂着粉头喝花酒时,怎不见背过气去?"安好手腕翻转又倾半壶,茶水流经秦天额角伤口时,将凝固的血痂冲得蜿蜒如蛇,"今日这罪受得冤?方才拿脑袋撞剑尖的狠劲呢?"

秦天被灌得七荤八素,湿漉漉的桃花眼蒙着水汽,长睫颤抖着扫过她手背:"唯女子与小人难养......你这心肠,比六哥的剑还冷三分!"

"彼此彼此。"安好指尖碾过他额角伤口,见他疼得瑟缩便勾起唇角,"至少我不会拿自己脑袋往刀刃上送,这苦肉计演得,倒真把瑞王给唬住了。"

很快“瑞王剑指靖王”的消息如瘟疫般席卷京城。茶楼里的说书人猛拍惊堂木,唾沫横飞讲述烟花之地的兄弟相争。

秦天头缠绷带,斜倚在王府凉亭的美人靠上,听着小厮复述坊间传闻,笑得酒水从嘴角喷溅:“六哥这回可算出尽风头!不过我这损失还是要找人补偿的。”

第二日,秦天顶着颗裹得跟糯米粽子似的脑袋晃进乾清宫。

刚迈过鎏金门槛就"扑通"一声跪得金砖发颤,震得檐角铜铃都嗡嗡作响:"父皇救命啊!六哥要打死儿臣了啊,啊……"

龙椅上的圣上揉着眼,瞅着眼前这团白花花的绷带团子,要不是那吊儿郎当的赖皮声线,还真以为哪个小太监裹错了孝布。

"哎哟我的亲爹哟!"秦天干脆往地上一趴,蟒袍蹭着金砖当啷乱响,活像条翻肚皮耍赖的哈巴狗,"六哥跟武安侯俩合伙欺负儿臣啊!不仅把儿臣脑袋开了瓢,还指着您儿媳妇鼻子骂街呢!"他爪子似的扒着龙椅扶手往上蹭,绷带缝隙里挤出只湿漉漉的桃花眼。

"嚎什么丧!"圣上被吵得龙冠都歪了,玉如意"啪"地拍在龙案上,"成何体统!还不麻溜给朕起来!"

秦天骨碌一下蹦起来,粽子似的脑袋差点撞翻案上香炉。他把缠满绷带的脑壳往圣上面前一凑,血渍晕染的白布随着动作晃悠,活像颗被踩扁的糯米糍沾了番茄酱:"父皇您瞅瞅!这伤口深得能塞下颗卤蛋!六哥那剑尖再偏半分,您儿子就得去阎王殿报道了。"

"行了行了,少在朕跟前装哭丧鬼。"圣上揉得眉心突突首跳,玉扳指在龙案上敲出哒哒声响,"说吧,又想讹什么赏赐?"

秦天猛地挺首腰板,"儿臣只求父皇为小的做主啊!"

话音未落就往龙椅前一扑,"昨儿个六哥那剑片子差点把儿臣的脑仁儿剜出来当灯油!"

"西郊温泉庄子赏你了。"圣上眼皮都没抬。

"父皇——"秦天拖长的尾音拐了十八个弯,"那庄子漏风漏雨的,哪够给你儿臣养伤啊!"

"再加一万两雪花银,二十匹云锦!"圣上被缠得没了脾气,抓起朱砂笔狠狠在奏本上戳了个红窟窿,"赶紧滚蛋!再敢嚎丧,朕就把你塞进炼丹炉里炼仙丹!"

"谢父皇隆恩!"秦天瞬间从地上蹦起来,缠满绷带的脑袋瓜儿"咚咚"磕了三个响头,震得金砖地都嗡嗡作响。

他捂着腰包乐颠颠转身时,绷带缝里漏出的笑意活像只偷吃完蜜糖的胖仓鼠,连晃出去的背影都透着股子"赚翻了"的得瑟劲儿。

这消息传回瑞王府,秦峰气得将整套官窑瓷器砸成齑粉,“好你个老八,装疯卖傻跑到父皇面前讨赏,当真以为本王治不了你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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