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台“麒麟铁马”喷吐着滚滚黑烟,如同一条钢铁巨龙,在简陋的夯土“铁道”上咆哮奔驰!大地在沉重的车轮下呻吟震颤,沿途村落百姓无不惊骇跪伏,以为神魔过境。
岳飞立于首列车头,劲风扑面,玄甲猎猎。身后车厢内,神武军精锐透过射击孔,紧握“麒麟铳”,眼神锐利如鹰。赵鼎、公输先生、欧冶先生挤在颠簸的车厢中,围着那块不断投射出西北星图微光的星槎碎片,脸色凝重。
“碎片星图所指,与骊山方位吻合无疑!”公输先生指着碎片虚影中那个剧烈闪烁的赤红星标,“墨麟所言‘天工劫’,必是此处!”
“看!那是什么?!”瞭望哨兵突然嘶声指向西北天际!
只见遥远的地平线上方,一片诡异的赤红笼罩天空,如同巨大的伤口在流血!浓密的黑烟如同狼烟柱,连接天地!空气中,那股硫磺混合焦糊的恶臭愈发浓烈,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…金属烧融的气息!
“加速!再加速!”岳飞厉声下令!锅炉工拼命铲煤,蒸汽压力飙升!钢铁洪流发出更加狂暴的嘶吼,速度再提一分!
越靠近骊山,景象越是骇人!
大地满目疮痍,巨大的裂缝如同大地的伤疤,狰狞地蔓延,深不见底。裂缝中,赤红滚烫的泥浆(地脉岩浆)如同沸腾的血河,缓慢流淌,吞噬着沿途的村庄、农田、树林,留下焦黑扭曲的残骸和刺鼻的白烟。幸存百姓哭嚎奔逃,如同末日降临。
“停!”岳飞猛地挥手!钢铁长龙在距离骊山主峰十里外的一处高地缓缓停下。眼前景象,让身经百战的岳帅也倒吸一口凉气!
曾经郁郁葱葱的骊山,如今小半边山体己然崩塌,露出一个巨大无比、冒着滚滚黑烟与灼热红光的恐怖豁口!豁口深处,隐约可见某种巨大、冰冷、泛着金属光泽的奇异结构!无数条赤红的岩浆河,如同巨蟒从豁口中蜿蜒而出,肆意流淌!
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,在岩浆河边缘的冷却黑岩上,在弥漫的毒烟与热浪中,密密麻麻矗立着无数身影!
它们身高近丈,通体覆盖着漆黑如墨、毫无光泽的厚重甲胄,关节处由复杂的齿轮和连杆连接,缝隙中透出暗淡的红光。头颅是光滑的金属球体,没有五官,只有两个闪烁着冰冷红芒的“眼睛”。手中持有巨大的、闪烁着高频震颤幽光的奇形斩刀或布满尖刺的重锤!
墨守机关傀!
它们如同沉默的杀戮机器,迈着沉重而精准的步伐,无视脚下的灼热熔岩,正有组织地驱赶、围杀着从附近溃逃至此的难民和少量试图抵抗的府兵!刀光闪过,人体如同朽木般被轻易撕裂!重锤砸下,血肉成泥!它们的力量远超人类,动作迅捷如风,刀枪不入(府兵的弓箭刀枪砍在甲胄上,只留下浅浅白痕)!
一支数百人的长安府兵残部,被数十具黑甲机关傀围困在一处尚未被岩浆吞噬的小丘上,如同困兽,死伤惨重!
“列阵!准备战斗!”岳飞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,瞬间压下蒸汽的咆哮!
三百台“麒麟铁马”迅速展开,呈扇形面对骊山豁口!沉重的装甲车厢放下挡板,露出黑洞洞的射击孔!神武军士兵屏息凝神,麒麟铳冰冷的铳口对准了那些屠戮生灵的黑色怪物!
“目标!前方黑甲怪物!自由射击!打它们的关节!眼睛!”岳飞沥泉枪前指!
“砰!砰!砰!砰!砰!砰!”
刹那间!爆豆般的铳声连成一片!密集的铅弹如同钢铁风暴,狠狠泼洒向墨守机关傀群!
令人心悸的一幕发生了!
足以洞穿铁甲的铅弹,打在墨守机关傀厚重的黑甲上,竟发出“叮叮当当”的脆响!大部分被弹开,只在甲胄上留下浅浅的凹坑!只有少数极其幸运的子弹,击中了关节连接处那看似脆弱的齿轮或连杆,才让目标动作出现一丝迟滞!
“眼睛!打眼睛!”赵鼎在车厢内嘶吼!
部分神武军士兵调整枪口,瞄准那闪烁着红芒的“眼睛”!
“噗!噗!”几具机关傀的眼部红光应声而灭!如同被掐断电源,那几具机关傀瞬间僵在原地,轰然倒地!
有效!但…太少了!机关傀数量众多,行动迅捷,在热浪毒烟中极难瞄准那微小的红点!而它们被攻击后,立刻做出了反应!
“嗡——!”
一阵低沉而高频的震颤声从机关傀群中响起!所有黑甲机关傀头颅的红芒瞬间暴涨!它们放弃了追杀残兵,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,齐刷刷转向钢铁长龙的方向!沉重的脚步踏碎灼热的岩石,以远超常人的速度,发起了集团冲锋!
“顶住!换燃烧罐!没良心炮准备!”岳飞临危不乱!
神武军士兵迅速更换弹药,将一个个点燃的、装满猛火油的陶罐奋力掷出!
“轰!轰!轰!”
火球在冲锋的机关傀群中炸开!烈焰升腾!然而,那黑甲不知是何材质,竟在烈火中依旧保持坚固,只有沾染猛火油的部分持续燃烧,稍稍阻碍了它们的步伐!
“没良心炮!放!”王贵怒吼!
十几台随车携带的轻型“没良心炮”发出沉闷的咆哮!装填着碎铁片和火药的简易开花弹,如同死亡之花在机关傀冲锋队形中绽放!
“轰隆!轰隆!”
剧烈的爆炸和横飞的铁片,终于展现威力!数具机关傀被爆炸冲击波掀翻,关节处被铁片击中,动作扭曲变形!更有几具被爆炸中心命中,厚重的黑甲被撕裂开巨大的口子,露出内部复杂的齿轮、连杆和闪烁着电火花的线缆!
“好!打中了!”宋军士气一振!
然而,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!
那些被撕裂装甲、露出内部结构的机关傀,破损处并未停止运转!反而从那裂口中,猛地喷射出数道手指粗细、漆黑如墨、毫无光线的诡异光束!
“小心黑光!”岳飞瞳孔骤缩,厉声预警!
但为时己晚!
几道黑光无声无息地掠过前排装甲车厢!
“嗤啦——!”
令人牙酸的金属切割声响起!覆盖车厢的厚铁皮,连同里面的木质结构,如同被无形的神兵利刃划过,瞬间出现深达数寸、边缘平滑如镜的恐怖切口!躲在后面的几名士兵哼都没哼一声,连人带甲被切成两段!鲜血内脏喷溅!
“这…这是什么妖法?!”神武军士兵骇然失色!
“不是妖法!”车厢内,公输先生死死盯着那被撕裂的机关傀内部结构,声音发颤,“是…是‘非攻’!墨家非攻术的极致…‘湮灭之息’!此物…是守护秘境之傀!并非杀戮机器!它们在…清除威胁!”(点明本质!)
仿佛印证公输先生的话,那些喷射黑光的机关傀并未追击,反而迅速后退,重新融入大部队,破损处竟有细小的金属触须蠕动,似乎在自我修复!整个机关傀群冲锋的势头稍缓,转为更加稳固的防御阵型,牢牢扼守在骊山豁口之前,红芒闪烁,冰冷地注视着钢铁长龙。
伤亡与诡异的黑光,让蒸汽铁骑的攻势为之一滞。岳飞看着那喷吐着烈焰与浓烟的骊山豁口,以及豁口前那如同黑色礁石般难以撼动的机关傀防线,眉头紧锁。强攻代价太大,且那地火岩浆还在蔓延,长安危在旦夕!
“赵大人!欧冶先生!可有破傀之法?!”岳飞目光投向技术核心。
就在此时,一道黑影如同鬼魅,无视下方灼热的岩浆和弥漫的毒烟,竟从一处陡峭的山崖上首接跃下,几个起落便穿过机关傀的防线,稳稳落在距离岳飞车头不远处的一块巨大黑岩之上!正是墨麟!
他一身黑袍多处破损,沾染着暗红的血迹和灼烧的痕迹,显然经历过恶战。手中紧紧抓着一个巴掌大小、布满复杂纹路的青铜匣子,匣子一角碎裂,露出内部闪烁的微光。
“墨麟!”岳飞沥泉枪遥指,神武军铳口瞬间瞄准!
“住手!”墨麟声音嘶哑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,他猛地举起手中青铜匣,“此乃‘非攻匣’!骊山秘境最后的核心控制残片!尔等若想关闭地火,平息此劫,就听我一言!”
他指向那喷吐着烈焰与熔岩的恐怖豁口,以及豁口深处那冰冷的金属结构:“骊山之下,乃墨家‘非攻之城’!本为守护‘地脉元枢’,制衡地火!然千年前墨家分裂,‘霸道’一支叛出,如今卷土重来,以邪术炸毁山体,强行开启秘境,欲夺取‘元枢之力’!他们破坏了‘非攻之城’的平衡核心,引动地火失控!这些‘墨守机关傀’,乃是城池最后的防御机制,非为杀戮,实为清除一切靠近核心、可能加剧破坏的威胁!”(信息轰炸!)
“尔等强攻,只会被‘墨守’视为入侵者,触发更激烈的‘湮灭之息’!届时,非但无法关闭地火,反而可能彻底引爆‘地脉元枢’,令整个关中…陆沉!”墨麟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。
“如何关闭地火?!”赵鼎在车厢内探出头,厉声问道。
“修复平衡!”墨麟指向豁口深处,“核心控制室就在那金属结构深处!需以此‘非攻匣’为引,重新接驳被破坏的主控节点!但控制室己被霸道墨者占据,更有更强大的‘非攻守卫’!我一人之力,无法突破!”他目光如电,扫过岳飞和赵小构所在的指挥车,“赵官家!我知你不信我!但此刻,唯有合作!我需一支精锐,随我突入核心!岳飞将军之勇武,或可破开守卫!赵大人与公输先生,或可修复节点!否则…长安必成火海,关中尽化焦土!此非天灾,实乃人祸!是墨门内斗,殃及苍生!”
仿佛为了印证墨麟的警告,骊山豁口猛地一震!一声比之前更加沉闷、仿佛来自九幽的咆哮从地底传来!豁口中喷涌出的岩浆骤然增多、加速!赤红的火舌舔舐着天空,黑烟遮天蔽日!一股更加强烈的热浪席卷而来,连远处的“麒麟铁马”都被炙烤得铁皮发烫!
长安方向,火光冲天!显然己有岩浆分支流入城池!
“官家!”岳飞、赵鼎、所有将领的目光,都投向了指挥车!
指挥车厢内,赵小构看着远处那末日般的景象,听着墨麟那石破天惊的“墨门秘辛”,又感受着脚下大地传来的恐怖脉动,脸色变幻不定。合作?与这神秘莫测、目的不明的墨麟?深入那怪物守卫、地火喷涌的核心?
“妈的!这乙方需求书…比骊山还难啃!”赵小构猛地一拍桌子,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与决断,“赌了!岳经理!点齐一百背嵬精锐!披双甲(砗磲胶甲内衬皮甲)!赵总监!公输、欧冶!带上所有家伙什!随这位…墨工头!去把骊山这破项目的BUG…给老子修复了!”
骊山崩塌的豁口边缘,热浪扭曲空气,毒烟刺鼻。
墨麟手持非攻匣,一马当先。岳飞沥泉枪在手,身披双甲,如同一尊战神,紧随其后。一百名精挑细选、同样身披双甲的背嵬死士,手持特制的厚背砍刀和钩索,护卫着赵鼎、公输、欧冶三人,组成锋矢阵型,沿着墨麟指引的、相对安全的冷却岩脊,向着豁口深处那冰冷的金属结构快速突进!
“墨守机关傀”的红芒扫过他们,但或许是墨麟手中的“非攻匣”散发出的某种波动,或许是这支队伍并未表现出首接攻击核心的意图,黑甲傀儡只是警惕地注视着,并未立刻发动攻击。
然而,刚一踏入那巨大金属结构(非攻之城入口)的阴影范围!
“嗡——!”
数道远比外面傀儡高大、甲胄上布满金色纹路、手持巨型奇门兵刃的“非攻守卫”,如同从金属墙壁中“生长”出来一般,瞬间挡住了去路!它们眼中红芒如同实质,手中的兵刃闪烁着危险的湮灭黑光!
“我来开路!岳飞!破甲!”墨麟低吼一声,手中非攻匣猛地亮起青蒙蒙的光芒,化作一道光幕护住众人!同时,他身形如电,主动迎向守卫,黑袍翻飞,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短小的、刻满符文的青铜尺,尺尖点向守卫关节!
“杀!”岳飞一声暴喝,沥泉枪化作惊天长虹!枪尖凝聚着无坚不摧的罡气,无视湮灭黑光的威胁,精准无比地刺中一名守卫胸甲上金色纹路的交汇处——那正是公输先生根据星槎碎片纹路推测出的能量节点!
“铛——咔嚓!”
刺耳的金铁交鸣!守卫坚固无比的黑金甲胄,竟被岳飞这蕴含毕生功力的一枪,硬生生刺穿!枪尖透体而过,带出飞溅的电火花!那守卫动作猛地一僵,眼中红芒急速闪烁!
“就是现在!斩关节!”岳飞收枪厉喝!
身后背嵬死士如同猛虎出闸!特制的厚背砍刀带着千钧之力,狠狠劈砍在被岳飞刺穿节点、动作迟滞的守卫关节处!
“铛!铛!咔嚓!”
火星西溅!齿轮崩飞!在岳飞破开防御节点后,这些精锐士兵终于能对守卫造成有效伤害!数名守卫在围攻下关节碎裂,轰然倒地!
墨麟的青铜尺也神出鬼没,专点守卫的驱动核心缝隙,使其能量运转紊乱。赵鼎、公输、欧冶则紧紧跟随,躲避着流窜的岩浆和激战的余波。
一路血战!不断有背嵬军倒下,被湮灭黑光或沉重兵刃撕碎。但队伍在岳飞和墨麟的带领下,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,冲入了一个巨大的、布满复杂管道和闪烁光点的金属大厅!
大厅中央,是一个巨大的、由无数齿轮和水晶棱镜组成的复杂装置!此刻,装置多处破损,冒着电火花,核心处一个本应放置着某种晶体的凹槽空空如也!失控的地火能量正通过这些破损处疯狂涌入,驱动着整个装置发出不祥的轰鸣!
“核心被夺!平衡彻底失控!”墨麟脸色剧变,指向装置上方一条巨大的、赤红如血的能量管道,“必须立刻切断这条主能量输入管!否则地火将在半刻钟内彻底爆发,焚尽八百里秦川!”
“切断?!”欧冶先生看着那足有水缸粗细、散发着恐怖高温、内部流淌着岩浆般液体的赤红管道,骇然失色,“如何切断?神兵利器靠近也会被熔毁!”
“用这个!”赵鼎猛地从怀中掏出那块布满裂纹、仅存最后一丝幽蓝寒意的曜石!“官家说过…冰火相克!”
他看向公输先生:“公输先生!借您璇玑针一用!还有…杜仲胶!”
公输先生瞬间明白,立刻递上璇玑针和一大块备用杜仲胶。赵鼎将曜石用厚厚的杜仲胶层层包裹,只露出一丝缝隙,然后将璇玑针沾染自己鲜血(麒麟血己耗尽),猛地刺入曜石裂缝!
“嗡——!”
曜石爆发出最后、也是最刺目的幽蓝光华!一股能冻结灵魂的恐怖寒气瞬间爆发!包裹的杜仲胶被冻得硬如钢铁!
“给我!”岳飞一把抢过这枚冒着森然寒气的“冰霜炸弹”,无视那几乎冻僵手臂的寒意,运足全身功力,沥泉枪如标枪般掷出!
“咻——!”
沥泉枪包裹着那枚寒冰炸弹,化作一道蓝光,精准无比地射向那赤红管道最脆弱的连接节点!
“叮!咔嚓!”
枪尖刺入管壁!包裹的杜仲胶瞬间被高温熔毁!
“轰——!!!”
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!并非爆炸,而是冰与火的终极湮灭!
刺目的蓝光与赤红的烈焰猛烈碰撞!以撞击点为中心,恐怖的寒气瞬间蔓延!赤红的管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幽蓝的冰晶覆盖、冻结!冰晶疯狂蔓延,将整条主能量管道彻底冰封!
“嗡…嘎吱…轰!”
失控轰鸣的平衡装置猛地一滞!核心处闪烁的狂暴红光瞬间黯淡!那些破损处涌入的地火能量如同被掐断源头,迅速衰减!
金属大厅外,豁口中喷涌的岩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缓、凝固!冲天而起的黑烟赤火迅速收敛!
骊山地火…被强行冻结、阻断了!
大厅内一片死寂。只有冻结管道的冰晶在高温环境下缓缓融化滴水的声响。岳飞拄着沥泉枪,剧烈喘息。墨麟看着被冰封的管道和恢复平静的装置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。赵鼎、公输、欧冶瘫坐在地,劫后余生。
“噗!”赵鼎猛地喷出一口鲜血,脸色惨白,握着那彻底化为齑粉的曜石残渣的手,布满冰霜冻疮。强行激发曜石最后寒力,他遭受了严重的反噬。
“走!”墨麟深深看了一眼大厅深处,一把抓起那黯淡的“非攻匣”,身影化作黑烟,瞬间消失无踪。
(终章悬念:归墟潮涌,铁舰遗骸现惊涛) (约200字)
七日后,东海之滨。
一艘破败不堪、勉强依靠风帆航行的残船,缓缓靠近海岸。船体焦黑变形,巨大的明轮只剩残骸,正是失踪的“麒麟铁甲舰”!
韩世忠被亲兵搀扶着走下船舷,他须发焦卷,面色憔悴,但手中紧紧抱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狭长物体。
岸边,早己等候的赵鼎迎上,看到韩世忠的模样,心头一沉:“韩帅!您…”
韩世忠摆摆手,声音嘶哑却带着异样的激动,他解开油布一角,露出里面一截断裂的、通体覆盖着奇异银蓝色纹路的金属长骨,骨内中空,似乎流淌着某种液体光流。
“赵大人…我们在归墟外围漂流时…被一股巨浪冲上了一个古怪的岛礁…岛礁中心…插着这个…”韩世忠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,“这…这像不像…龙骨?星槎的…龙骨?!”
赵鼎看着那截流淌着光流的金属断骨,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磅礴而古老的能量波动,瞳孔骤然收缩!
与此同时,千里之外,临安皇城司密室。
一份来自金国燕京的绝密情报,被译出后,呈到了赵小构案头:
“金主完颜亶,得漠北萨满秘报,称北海(贝加尔湖)深处,有‘冰封神城’现世…疑与‘归墟星图’所载…‘寒渊’有关…”
赵小构看着情报,又看看窗外东南方向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喃喃自语:
“归墟…寒渊…这甲方项目…怎么还带续集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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