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烬见她一时之间有些木讷，接了话过来：“好了，这里没你什么事了，你可以去学习了。”
关妍听完滕烬无关痛痒的回复，不满地撅了下嘴唇，看向自已的辅导员，辅导员这才点了点头，示意她先回去。
目送走关妍之后，办公室只剩下他们四个，滕烬也不隐瞒，直接问辅导员：“李海冰是个怎样的孩子？”
“嗯……她挺内向的，跟班里的人也没有什么矛盾，一直都挺乖挺安静的。要不是我直接带他们四年，我还真不见得认识这孩子。只能说有个大概的印象。我记得她家境不怎么好，还是我们班的贫困生呢。也是三好学生来着，专业课教授还说这孩子设计搞画得不错。不过因为家庭的原因，没有什么造诣而已，挺可惜的。”
“这个班的任课老师今天都在学校吗？”
“大部分都在的。”
“方便吗？我们可能需要给他们单独做个笔录。”
“可能得中午才行，这会儿老师们都还有课呢。”
滕烬点了点头，眸光看向系主任，语气有点儿毋容置疑：“行，那就麻烦主任趁着中午下课时间组织一下了。”
系主任闻言，专门正襟危坐的身姿立即动了一下，连忙点点头：“这个好说，配合您们工作嘛。”
“李海冰的宿舍还有人在住吗？”阮炘开口道。
“没了。”辅导员解释着开口：“一般她们大四下学期就会腾出宿舍，除了打算考研的学生可以单独再申请留宿之外，其他人都得搬走。”
“那关妍的宿舍还是原来的那间吗？”
“不是了，他们重新分配了。”辅导员介绍完毕，阮炘再次沉默了，她垂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，距离中午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，他们完全可以在这个校园里逛一下。
滕烬站起身，对着二位开口：“打扰了，麻烦联系到人通知我们一声。先失陪了。”
待滕烬与阮炘两人一起走出系主任办公室，滕烬顺着一旁东侧的楼梯往下，阮炘依旧一言不发。
“想什么呢？”
“我在想，李海冰是贫困生的话，那么她的学费是怎么来的？C大虽然不是什么名牌大学，可也算是渚江市排名前十的大学之一，且是民办的，服装设计专业也算是这里的王牌专业，一年的学费大约上万。”
“哎，你知不知道有个东西叫助学贷款？”
“……”阮炘当然知道有这项资助措施，但既然是贷款，就算是免息也是需要还的，李海冰她是否真的能够在毕业之后偿还干净呢。她会不会因为别的原因而去补这个窟窿。毕竟，外面的诱惑比学校多多了。
滕烬见她没发话，从她的眼神与表情之中快速捕捉到一点儿线索：“你是觉得，她会因为贷款而贷款？从而剑走偏锋？”
“嗯。”阮炘思索着，掏出手机给技术部的人打了通电话，那边很快便接了：“喂？炘姐？”
“帮我查一下李海冰所有的财务信息，哦，还有进出账流水，将她的通讯设备也查一下，看看她近期是否有联系过什么人。”
“炘姐，我这儿正想跟你说呢，上次凡明明的通讯设备我们也还没有找到。这会儿李海冰的手机也没有。所以我们暂时没有办法查他们的通讯设备信息。”
阮炘原本清冷的神情这会儿更甚了，她语气依旧冷若冰霜：“那就查他们俩个人的财务信息，以及账户平台信息，这个总查得到吧？”
“查……查得到。”
“两天时间，我需要知道结果。”
阮炘话语生硬，扔下这句话没等对方回应直接挂了电话。
两件案子堆在一起，毫无头绪，令她着实有点儿心烦意乱，情绪不佳。
滕烬见她的模样，有种炸毛小野猫的错觉，于是忍不住用手掌顺了顺她的后背，跟顺毛有异曲同工之感。
“别燥啊。一步一步来啊，案子又不是急出来的。要不这样，我们先去一趟美术馆？”
阮炘摇了摇头，那儿估计一时半会也看不完，而且时间太赶了。她再次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，伸手揉了揉自已的肚子，才下定结论：“去食堂。”
滕烬瞧着她下了楼梯之后就去找一旁的直行电梯，站在原地看着她走到下一层的背影，他摇了摇头，最终跟着走了过去。
此刻，楼里还有一些学生，大约是提前下课走出来的，滕烬穿梭在学生之间，跟在阮炘身后，有种回到了很多年前，他在校园里也是这样走在人群稀少的走廊上，窗外的暖阳从一旁的天窗照射进来，映入到女孩的身上，那个人站在光影之中，有一种看不清却融入光影之中的朦胧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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