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女一路不敢言语,等到宫门口,掏出藏在衣袖里的小白兔还给虞亦禾,转身就走,看也不敢再看她一眼。
“这是……”
突然出现的小白兔还是把薛莽惊讶了一瞬。
“别人送的礼物。”
轻抚着小白兔细软的皮毛,想到那个清瘦的身影,虞亦禾还是没有忍住出声,“你……可见过平郡王?”
薛莽脸色骤变。
眼神瞬间犀利,耵着虞亦禾,“你见过他了!”
“怎么?不能见吗?”
虞亦禾抚手指一紧,小白兔“吱”的一声钻进了虞亦禾的衣袖里。
薛莽衣袖里手指紧握,“下次不要见了。”
虞亦禾眼神微寒,声音也凉了几分,“是,妾身知道了。”
“我不是……”
薛莽脱口想而出的解释,只三个字便立即停了下来,有些事情,她还是不知道的好。
几句话下来,原本温和了几分的氛围,再次降至冰冷,薛莽心底生出一股烦躁,“停车。”
马车一停。
薛莽一跃而下,生硬道,“你先回去吧,我……”
“是。”
虞亦禾一个字拒绝了薛莽的解释,他不想说,她还不想听呢。
本以为两人也算默契,纵然做不成恩爱夫妻,相敬如宾也是不错。
可他莫名其妙的脾气和命令,令她着实不快,也懒得应付,径首吩咐马车前行,留下愣在原地的薛莽。
马车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薛莽的脸色逐渐难看,变得青白,好个虚伪善变的女人。
转身即走。
薛莽阴沉着脸出现的时候,小侯爷李宗城正左右拥抱,浑身脂粉味儿。
姑娘们被薛莽一瞪,吓得连忙起身告退。
李宗城气的扔过去一串樱桃,“哪招来的煞气,惊走了本公子的美人儿。”
薛莽抬手一接,扔进嘴里,嚼的咬牙切齿,“没良心的女人。”
“嗯?”
李宗城顿时来了兴趣,长袖挥舞,推开一块宽敞地,“快给我好好说说,哪个女人不长眼,竟敢惹我们薛世子生气。”
薛莽拎起酒壶一口饮尽。
“皇帝让我去接管巡防营……”
“噗——”
李宗城一口冷酒喷了出去,险些笑出声来,“咱们这个皇帝可真会算,这是让你去得罪那群皇亲国戚呢。”
“怎的?他还担心他们簇拥着你这个虚有其名的安北将军造反不成?”
李宗城冷笑一声,“真是连先太子一根头发丝儿都不如!”
“你不要命了!”
薛莽低喝一声。
李宗城却浑然不在意,斜斜躺下,“怎的?他还能把我们永安候府给端了?”
“不说他了,晦气,我倒是对你口中没良心的女人比较感兴趣。”
李宗城笑嘻嘻凑过来。
纤纤素手被薛莽打到一边,薛莽气呼呼把马车上的事情说了出来,“……你说她是不是没良心,我是不想她搅和进来吃了亏。”
“……”
李宗城看着薛莽的眼神,一言难尽。
“呵呵,你们俩一个属刺猬的,好好的人不说人话,非得带刺,一个属乌龟的,话头不对就往壳里缩。”
薛莽双眼一瞪,酒劲上头,“我怎么不好好说话了,满后宫都不敢沾惹那个小子,她倒是胆大。”
“一百步笑五十步。”
李宗城眼中有戾气闪过,冷哼一声,“你们倒是登对。”
薛莽一愣,整个人塌了下来,拎起酒壶,“你知道的,我别无选择。”
李宗成面上闪过一丝狠戾,“当初你若没有抛下镇北军回来……”
这天下,鹿死谁手犹未可知。
“呵呵,那就只能给国公府满门收尸了。”
薛莽冷笑一声,脑海中闪过先太子英姿勃发的身影,“我以为……能救下他的,到如今,我连梦也不敢梦见他了。”
“今朝有酒今朝醉,哪管明日瓦上霜!”
李宗城一把搂住薛莽的肩膀,“走——陪本公子跑马去,你若赢了,我就教你几招哄美人高兴的招儿,包管把你那位乌龟夫人哄的丢盔弃甲,化作绕指柔。”
“滚——你才是乌龟!”
薛莽给了他一拳。
李宗城哎呦一声,气的大骂。
……
淑华宫偏僻的后院。
一个小身板被大太监拎着扔了进去,手里紧紧抱着玩具盒子,大太监去抢,手上还被狠狠咬了一口。
“你个小贱种——咱家打死你!”
大太监刚举起手,就被旁边的太监给按住了,“你疯了,不能弄出伤来,陛下可还在淑华宫,万一召见,你想死不成!不过是一点不值钱的玩具,他要就给他罢了!”
“今日起,不给他吃不给喝,我看他的牙口还能硬几时!”
大太监甩了甩手,阴狠狠的瞪了小家伙一眼,转身吩咐,“把门锁了,留一口气就行了,咱家等着他跪下来磕头。”
院门轰的一声关死。
小家伙毫不在乎,抱着玩具盒子,窜进了落破败的房间,“嬷嬷——嬷嬷——你看,这是我的玩具!我的!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
床上响起一阵微弱的咳嗽声,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嬷嬷从床上爬起来,眯起昏花的老眼,看向小家伙手里的玩具。
张张嘴,空荡荡的嘴里,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音。
小家伙把玩具一样一样的摆出来,犹如稀世珍宝。
老嬷嬷笑起满脸褶子,心疼的点头。
“是国公世子夫人送我的,对了!还有这个——”
小家伙献宝一样,拿出绣着兔子的荷包,“嬷嬷你看,这荷包真好看,跟小白长得一模一样!”
“对不起,嬷嬷,我本来想拿小白给你换风寒灵的,可是那群人不但不给我药,还要杀了小白吃肉,所以我才把小白给她。”
“她是个好人,给了我这么多好东西,一定会照顾好小白的!”
“啊啊啊——”
老嬷嬷昏花老眼看到荷包上的绣样,瞬间瞪圆了眼睛。
“嬷嬷?”
“你也觉得这个荷包好看对不对?”
“我告诉你,这里面还有一个更好看的东西,是世子夫人妹妹捏的瓷器兔子。”
没有回答,不影响小家伙叨叨。
打开荷包,倒出一只活灵活现的瓷器兔子,随着瓷器兔子掉下来的,还有几颗金裸子!
小家伙惊呆了。
“嬷嬷——这是不是金子!太好了!可以拿去给你换药,你吃了药很快就会好起来了!”
嬷嬷把他从池里救上来的时候受了寒,己经病了十日了。
小家伙捏着金裸子,高兴极了。
有了金豆子,他就可以从洞里爬出去太医院要风寒灵。
老嬷嬷颤抖的抚摸着荷包上的刺绣,昏花的老眼,竟落下一颗血泪。
主子……主子还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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