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过年就快到会试时间,整个汴京城涌入大量进京参考的学子,酒楼里、书肆都能看到各地学子的身影,热闹非凡。
盛家家学中,庄学究找来往年的试题学习,这日庄学究又在课堂上谈起了热门话题:“若幼主临朝,当如何使神器不坠、政柄不移?待君冠后又如何使日月复明、乾纲独断?”,不得不说庄学究是有点东西的,原著中官家没有子嗣,所以庄学究提的话题是立嫡立长立贤能,现在官家虽有皇子,但几个皇子尚未长成,官家却早己过了不惑之年,如有什么意外,年幼的皇子如何压得住哪些朝臣。
顿时,课堂上一片寂静,其实仁宗也是12岁继承皇位,有先例可循。众人一思索。长柏率先回答:学生以为幼子登基可效仿当今官家当年的情形,由太后娘娘垂帘听政,另特设立几位辅政大臣辅佐幼帝,辅政大臣和太后互相牵制,避免一方独大,皇权旁落或皇帝沦为傀儡。”
顾廷烨起身补充道:学生以为长柏兄所言甚是,学生私以为还要增加经筵日讲和定期还政,一方面保证幼帝能长成合格的皇帝,另一方面先帝立好遗照,皇帝年大婚之后,朝政必须还政于官家,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揽政,否则视为抗旨,株连九族。”
“顾廷烨不愧是男主,这决断非常人所及。”林噙霜透过系统屏幕看到课堂的讨论,也不得不感慨。课堂上的众人也是窃窃私语,庄学究笑而不语,也未引导,就让这群小子自己思考,这时长枫站起来对着顾廷烨行礼说到:“还政之机,以大婚为期,不妥,如有人从旁阻挠皇帝大婚,那皇帝就一日不能掌握大权。”
齐衡也起身完善道:“学生以为可以在此基础上进行完善,如皇帝年满20即使尚未大婚辅政大臣和太后也要还政于皇帝;”
梁晗起身附和道:“学生以为众位都说的有理,如能设立第三方监督机构,日常不参政,只确保先皇遗诏可顺利实施。”
长松看着众人畅所欲言,他才8岁,也不懂这些,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。庄学究欣慰的捋了捋胡须:“诸位以后也许就是朝堂上的官员,应谨记“权乃天下公器。摄政者当如执烛夜行,既需照亮御道,更要记得松明烫手时。”
林噙霜看到此情此景,也是萌发了要给几个女孩们上上课的打算,对官员来说朝有幼主,皇权更替是大事。对女子来说,后宅的厮杀和朝堂并无不同。府内的管事、田地的庄头、铺子的掌柜、复杂的亲戚关系、丈夫的小妾……在主君在的时候,有些不知事的都敢欺瞒主家,若主君有意外,幼子尚小,主母要如何保证内宅安宁,保住万贯家财,也是一门学问。家中的女学生快要进入及笄之年,该教的都要教起来了。
原本应该是王若弗来给孩子们讲这些后宅之事,但王若弗心肠柔软,又惯是个首肠子,她教的处理方式并不一定适合孩子。其实盛老太太也可以,但林噙霜不忍心让老太太回忆起不开心的往事,最终思来想去,她决定自己亲自教导。不过这几日先不急,先送几个哥去考试了再安排。
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,盛家的三个兰给盛长枫和盛长柏准备了护膝、特制加厚的冬衣,这次是盛老太太领着几个兰一起,没有谁特别准备礼物。当然,因为齐衡和顾廷烨都是外男,也就没有给这两人准备。
二月初九,盛家全家出动,连老太太都出了门,送盛长柏和盛长枫去到考场。他们到的时间不早也不晚,众人也不耽搁,说完了祝福的话,就让两个孩子进场了。准备回来的时候看到了齐国公府的马车,平宁郡主站在马车外正在叮嘱些什么,也许是仇人间的特殊感应,她远远的就看见林噙霜和盛家一行人,赶紧催儿子进到考场就向林噙霜走了过去。
“公主是来送盛家公子参加科考的?要我说,公主虽然年纪大了,还是能嫁人的,趁着这会年纪还不算太大,赶紧成婚生个自己的孩子为好。”平宁郡主捂着嘴笑着“帮别人养孩子哪有自己养孩子来的好呢,是吧公主,我也是为公主好,公主可不要怪罪啊”
林噙霜在心里和系统吐槽:“888,你说这平宁郡主是不是爱上我了,平时多端庄持重的一个人,高傲的跟个老母鸡似得,每次遇到我都要变身嘴炮王者。这待遇,我也是独一份呢”
“本公主就是享受这自由,上不用伺候公婆,下不用操心夫君孩子,又得官家看重,日子不知道多惬意,郡主有时间关心我,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吧”说完就上了马车准备回盛府。突然她眼尖的看到一旁庆丰楼二楼有一人非常熟悉,再仔细一看,那不是官家和小太子。管家看见林噙霜还朝他招手。
林噙霜让盛府一行人先行回府,自己则快步进入庆丰楼,整个庆丰楼都被官家包了下来,一楼全是身着便服的侍卫,见到林噙霜本欲行礼,被她一个眼神制止。开玩笑,皇帝都没有说什么她一个公主可没有这么大的谱。来到二楼,官家、太子、圣人都在,旁边坐的是福康公主,林噙霜行了礼,官家就让她坐下来,还打趣道:“昭武公主最近都很少进进宫了,本宫就猜到公主忙着盛家两个哥科举的事情,果然如此”
“师父都不疼本太子了,这么久才发现本太子”
林噙霜一脸无语,你们两个要不要回忆回忆,昨天她不就是在宫中教太子习武,之后还去陪皇后下了会棋。怎么,都是鱼的记忆是吧,就三秒。皇后赶紧替她解围道:“官家可别逗公主了”,然后朝着福康公主那边看了看,示官家赶紧说正事。
官家叹息一声,他因一己私欲,将己经长成的女儿嫁到自己的母族,驸马都尉李玮。但是公主实际喜欢的是皇后的侄子曹鑫,公主和驸马关系不睦,驸马不敢得罪公主,申请外派去了台州。公主几番回宫要求和离,被自己拒绝后竟回公主府上吊自杀了。看着女儿痛不欲生,如同行尸走肉的样子,他心中既心痛又愧疚。这是他第一个长成的女儿啊,从小疼到大的。
“昭武,福康这孩子最近身体身体不好,又不愿意回宫住,我想让她这段时间跟着你,你开解开解她”
“不管怎样,你先跟着昭武吧身体练好了,如果下月驸马回来,你还是要和离,本宫就同意” 官家终于下定决心,无论如何,也不能逼死自己的女儿吧。
于是,福康这个24岁的大姑娘也成了林噙霜的徒弟,888系统嘲笑道:“宿主真是前半生打仗,后半生带娃,无痛当妈,现代的万千女性知道你的情况,怕是要羡慕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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