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伸手握住训练室的门把手，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，轻轻一推，门轴发出“吱呀”一声悠长的叹息，仿佛在诉说着这深夜的寂静。
室内灯光昏黄，陈浩正紧紧抱着笔记本，身子前倾，脑袋几乎要贴到屏幕上，手指如灵动的音符在键盘上跳跃，屏幕幽蓝的光像一层薄纱，笼罩着他，映得他眼窝泛青，面色憔悴，额头上还挂着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头发。
“关于张伟的事。”我眉头紧锁，满脸愤怒与警惕，将合同用力地“啪”一声拍在他桌上，合同的纸张在桌面上颤抖着，发出清脆的声响，“他说投资三千万，但知道我们有面板系统。”
陈浩的手指猛地停在了空格键上，像是被突然按下了暂停键。
他缓缓抬起头，皱起眉头，眼神中满是疑惑和警惕，额头上的皱纹拧成了一个“川”字：“是谁走漏了风声？”
苏砚面色冷峻，眼神犀利如刀，她面沉如水地把手机屏幕转向陈浩——那是张伟递合同的照片，镜头里那个男人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刺眼的光，犹如一把利刃刺痛着我们的神经：“查他近五年的所有投资，特别是和电竞相关的。”
陈浩扯了扯皱巴巴的衣领，领口处的褶皱被扯得更加凌乱，他的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，眼神有些游离，似乎在回忆着什么：“我有个朋友叫李明，是搞网络安全的，老周以前和他一起喝过酒。那小子能把别人手机里三年前的短信都翻出来。”
苏砚己经快速翻起通讯录，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的速度极快，眼神坚定而果断：“现在就联系他。”
半小时后，李明慢悠悠地晃进了训练室。
他穿着一件印着“黑客帝国”的旧T恤，衣服有些发皱，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汗味，手里拎着三个汉堡，汉堡还散发着微微的热气，同时传来一股肉饼和蔬菜混合的香味。
他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，脸上带着一副满不在乎的笑容：“陈浩说有人想对付你们？先吃点垫垫肚子，查起来得熬通宵。”
他把笔记本往桌上一扣，动作有些随意，手指在键盘上翻飞，那速度比韩东打团时还快，键盘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，仿佛是一场激烈的战斗。
我盯着屏幕上快速跳出来的数据流，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，眼睛也有些酸涩，眼皮不自觉地跳动着。
我使劲揉了揉眼睛，皱着眉头，满脸困惑：“这都是些什么？”
“张伟的资金流向。”李明点了下鼠标，屏幕上弹出一张关系图，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专业的自信，嘴角微微上扬，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。
苏砚突然挺首了背，身体瞬间绷紧，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，原本平静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波澜：“银翼？我记得那支队伍两年前被联盟禁赛了，因为……”
“打假赛。”李明干脆地接话道，他的声音清脆，打破了训练室里短暂的安静，同时，他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弹，仿佛在强调这个事实。
“他们和博彩平台对赌，庄家操控比分。后来联盟查出来了，战队解散，队长进监狱蹲了半年。”
我后槽牙咬得发酸，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紧，手心微微出汗，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，脸上满是愤怒和厌恶：“张伟当时撤资了吗？”
“非但没撤，”李明又快速敲了十几下回车键，屏幕上跳出一串境外IP地址，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声音格外清晰，像是在敲响警钟，“禁赛公告出来前三天，他把钱转到了开曼群岛的离岸账户。”
苏砚的指尖抵着太阳穴，眉头紧锁，脸上满是忧虑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，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：“所以他根本不在乎战队成绩，只在乎怎么利用电竞来洗钱？”
“更有意思的在这儿。”李明点开一个新窗口，红色箭头密密麻麻地扎在“太阳博彩”西个字上，他嘴角微微上扬，带着一丝发现线索的得意，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。
我捏紧合同的一角，纸边硌得手心生疼，心中涌起一股愤怒，身体微微颤抖着：“他找我们……”
“当白手套。”苏砚替我把话说完，她镜片后的眼睛冷得像冰锥，语气冰冷而坚定，脸上的表情如同冰霜一般，“三千万用来建基地、涨工资，都是为了把我们包装成正规战队。等我们进了LPL，打几场关键局——”她突然停住了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，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。
训练室的空调“嗡”地响了起来，声音低沉而单调，此时训练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，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，只有电脑风扇的嗡嗡声在沉闷地响着，像是在诉说着我们此刻的紧张和不安。
韩东探进头来，脸上带着朝气，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，他的头发有些凌乱，额头上还挂着汗珠：“昭哥，模拟机调试好了！老陈说今晚加练逆风局！”
我伸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，动作轻柔，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：“去把战术板擦了，写上新的BP思路。”
苏砚翻着战术本，钢笔尖戳得纸页沙沙作响，她的神情专注而认真，眼神紧紧盯着本子，仿佛要把每一个字都刻在心里。
“这两天先不跟张伟接触，先按照LPL的强度加练。他要成绩，我们就给他看成绩——但得让他知道，我们的成绩掺不了假。”
我打开面板，能感觉到指尖触碰屏幕时那光滑的触感，意识+2，手速+1。
韩东刚才喊的逆风局，得把支援意识提上去。
属性栏的数字跳到了215，刚好超过了LPL的门槛。
凌晨两点，训练室的灯陆续熄灭，黑暗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，我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，每一步都踏在地板上，发出沉闷的声响，仿佛踏在我的心上。
摸黑往宿舍走，裤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得厉害，震动的感觉透过裤子传到我的腿上，让我心里一惊。
屏幕亮起，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：“小心张伟，他和林峰有勾结。”
我盯着“林峰”两个字，后颈冒出一层鸡皮疙瘩，一股寒意从后背升起，头皮发麻，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——那是三年前银翼假赛案的主谋，听说后来偷渡去了东南亚。
身后传来脚步声，声音由远及近，像是沉重的鼓点，敲打着我的神经。
苏砚抱着一件外套站在阴影里，月光洒在她身上，轮廓显得有些模糊，她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单薄。
“看到短信了？”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清冷。
我把手机递给她，能感觉到手机还有我手心的余温。
她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，眼神中充满了疑惑，眉头微微皱起，嘴唇微微张开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：“林峰的人，怎么会给我们通风报信呢？”
风“呼呼”地吹着，掀起她的衣角，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旧队服，衣服在风中轻轻飘动，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，像是在诉说着未知的危险。
我掏出陈浩的号码，按下了拨号键，手机按键发出轻微的“咔哒”声，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“得让李明查查这个号码的来源。”
电话接通的瞬间，训练楼的路灯突然全灭了，黑暗像一块巨大的幕布将我们笼罩，西周变得伸手不见五指。
苏砚的声音像一根细针，在黑暗中格外清晰：“顾昭，把面板打开。”
我点开属性栏，生命220，抗压218——足够撑过接下来的暴风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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