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 暗夜密谈

我抬脚踏进巷子，昏暗的灯光下，墙壁斑驳，墙皮脱落，隐约可见一些陈旧的涂鸦。后颈汗毛还竖着，一阵冷风拂过，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，面板风险提示在视网膜上跳红。 苏砚的脚步声在五步外，轻得像猫，那轻微的“沙沙”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，可我知道她防狼器的保险早抠开了。 铁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条缝，那声音尖锐而刺耳，仿佛是黑夜发出的叹息。穿黑风衣的男人倚在门后，墨镜反着月光，喉结动了动：“顾昭？” 我没应，手在兜里攥紧防狼器，兜里的布料着掌心，给我一种切实的触感。 苏砚的呼吸声从战术耳机里渗出来，一下，两下，和我心跳撞成一团，我的心跳声在耳边“砰砰”作响。 “陈杰。”他摘了墨镜，左眼角有道旧疤，“你要的周明罪证，在屋里。” 我侧过身，苏砚的影子擦着我胳膊溜进来，她的胳膊碰到我时，那一瞬间的触感，让我心中一紧。 她手指戳了戳我后腰——这是“可疑”的暗号。 屋里霉味呛人，那股刺鼻的味道首冲进鼻腔，让我忍不住皱了皱鼻子。水泥桌上摆着个铁皮文件盒，盒盖没关严，露出半张转账单，“菠菜平台”西个字刺得我眼睛疼，那红色的字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。 “周明半年前就和‘暗影’签了对赌协议。”陈杰扯过椅子坐下，指节敲了敲文件盒，那清脆的敲击声在屋里回荡，“他故意在训练赛演输，诱导你背锅的监控录像，在第三页。” 苏砚蹲下去翻文件，发顶小卷毛扫过我手背，那毛茸茸的触感痒痒的。 她突然顿住，捏着张A4纸抬头：“这是陈雨的解约合同？你妹妹？” 陈杰喉结又动了动，盯着墙上斑驳的水渍，我心中涌起对他遭遇的同情，还有对周明的愤怒。“他们用她的医药费做筹码。上周我翻了她的病例——根本不需要进口药，全是他们伪造的。” 我捏紧那张合同，纸角硌得掌心发疼。 周明的签名在右下角，和他平时训练日志的笔迹一模一样。 “暗影的大头目不是周明。”陈杰突然压低声音，那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神秘和紧张，“他们手里有LPL三个战队的财务流水，连S赛抽签系统都被黑过两次。” 苏砚的手机在兜里震动，她摸出来看了眼，屏幕光照亮她绷紧的下颌线——是韩磊的短信：定位己锁定，需要支援随时说。 “为什么帮我们？”我问。 陈杰摸出包烟，抽出一根又掐了：“我妹妹在重症监护室喊疼的时候，周明在庆功宴上举香槟。”他指腹蹭过眼角的疤，“这疤是三年前我抓假赛狗时留的，当时他们说‘你一个小裁判能翻了天？’” 苏砚把文件一张张拍进手机云盘，金属搭扣“咔嗒”合上：“这些够送周明进局子吗？” “不够。”陈杰从风衣内袋摸出张内存卡，“这是暗影内部的通讯记录，韩警官要的话，我明天让线人送过去。” 巷口突然传来汽车鸣笛，那尖锐的声音划破了黑夜的寂静。 陈杰猛地站起来，墨镜重新扣在脸上：“走。”他扯过文件盒塞进我怀里，“半小时后会有巡逻车经过，跟着它回基地。” 苏砚拽我袖子的手在抖，不是害怕，是攥着手机的劲儿太大。 我们刚跨出铁门，身后就传来“砰”的一声——陈杰锁门的动静。 韩磊的电话在我掏出手机的瞬间打进来：“定位显示你们在红枫巷，安全吗？” “安全。”我把文件盒往怀里拢了拢，“陈杰给了证据，还有内存卡。” “等我。”他挂了电话。 基地训练室的灯还亮着。 老周叼着烟在门口转悠，看见我们就把烟踩灭：“小王急得差点把战术板拆了。” 王伟从椅子上弹起来，发梢翘得像炸毛的猫：“查到什么了？周明那孙子是不是……” “比你想的更狠。”苏砚把手机里的照片投到墙上，转账记录、监控截图、伪造的病历，一张张闪过，那明亮的光线在墙上跳跃。 王伟的脸越来越白，老周的烟在指间烧到了过滤嘴。 “明早我带这些去警局。”老周突然开口，“当年我当教练时和经侦队老吴喝过酒，他能加急审。” 苏砚开始整理云盘里的资料，键盘敲得噼啪响，那清脆的敲击声像是在诉说着紧张的节奏。 我坐在她旁边，看她耳尖还红着——刚才在巷子里弯腰捡文件时，她的发尾扫过我手背的触感还在。 手机在桌上炸响。 陌生号码，归属地显示“郊区”。 我心中有些犹豫和警惕，不知道这通电话会带来什么。“顾昭。”对面是个女声，像砂纸磨玻璃，那粗糙刺耳的声音让我心里一紧，“我知道陈杰给了你什么，但暗影的尾巴比你想的长。来废弃仓库，我给你看周明没烧干净的账本。” 苏砚的手指停在键盘上。我摸了摸她搁在桌角的手，凉的，我感受到她也有些紧张。 “几点？”我问。 “凌晨三点。”对方挂了。 老周把茶杯重重搁在桌上：“我跟你们去。” “不用。”苏砚抽回手，从抽屉里摸出个微型摄像头别在我衣领上，“我在仓库外三百米的货车里，韩警官调了便衣在附近。” 王伟突然把战术板拍在桌上：“我也去！我操作虽然不如你，但扛个人总行吧？” “你留下守着云盘。”苏砚扯过件外套套在我身上，“万一我们被截，这些证据得有人送出去。” 凌晨两点五十。 基地门口的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。 苏砚的影子贴在我脚边，像片不肯被风吹走的叶子。 “走吧。”她推了我一把，“我在你后面十米。” 我往前走，脚下的地面有些粗糙，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“沙沙”声。 身后传来她的脚步声，一下，两下，和我的心跳合上了拍。 废弃仓库的铁皮门在转角处若隐若现，那生锈的铁皮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风卷着碎纸片打旋儿，发出“呼呼”的声响，月光从破窗户漏进来，在地上铺了层碎银。仓库内部，隐约能看到一些破旧的货架和杂乱堆放的杂物。 我摸出手机看时间——两点五十八分。 兜里的防狼器硌着掌心，面板突然震动，意识属性跳成了110。 铁门里传来一声轻响，像是有人碰到了油桶，那沉闷的声音让我的心猛地一揪。 我抬脚踏了进去。